洁洁白醋

行乐须及春

希望之城·片段

太棒了😭😭

吃糖不蛀牙。:

 


大薛智障无差...反正都是清水


设定来说,就是有异能力的大逃杀吧


游戏地点叫“希望之城”,事实上是没有任何生物存活的废弃空城。


这只是我最想写的片段之一,既不是开头,也不是结局


……不过写出来的字数远超出我的预料。


真的很长...大概一个片段写得比日常更新还长的..只有我了...


嗯?为什么不写全部?


因为...


感觉不会有人看...


干嘛要写那么多字...


毕竟我...


这么懒...


几个月都不写东西...


 


 


正午的阳光被废弃建筑物的窗框切割成规则的田字,抚摸过斑驳的墙壁,沉默地投在病床上。


分明暮春时节的日头,却已有了入夏炽热的预兆。


 


强光刺激得病床上冷汗涔涔的人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


睁不开眼。


 


薛之谦反射性地抬手虚遮着光线,透过指缝的视野里,悬于中天的太阳明媚得有些不真实。


若有似无的风懒散地撩拨着肮脏的白色窗帘。


他眯起眸子,大脑迟迟无法正常运作。


 


这是哪里?


 


陈旧的灰尘味道里,他隐约辨析出一丝消毒水的气息。


哦,是了,失去意识前他在一座废弃学校门口找到了他的队友。


看摆设应当是学校医务室。


 


队友……


他嗫嚅着这两个字。


猛然间瞳孔紧缩。


记忆刹那间山呼海啸地涌挤进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


 


女孩校服上绽放的红色。


跌入他怀中轻盈得如同一捧摔散的蔷薇花瓣。


她微微笑着。


遗憾却又释然。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翻江倒海,连带着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


薛之谦扶住床头,探出半边身子控制不住地干呕。


  
 


大张伟端着搜刮到的少许医用器材匆匆回到医务室房,隔着玻璃正看见薛之谦扶着床头干呕。


正午的阳光打在带着血污的白色衬衣上,强烈的明暗对比让他嶙峋的背部骨骼纤毫毕现。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中断在门口的脚步声已经让薛之谦警觉起来。


等大张伟自以为足够轻柔地推开门,病床上的人正微仰回身子,单手握着Desert Eagle指向他。


薛之谦抿紧唇努力稳住紊乱的呼吸,明亮的眸子里充斥着警惕和暴戾。


 


是那个女孩的枪。


大张伟伫足,对着枪口走了半秒神。 


 


薛之谦看清来人后,瞬间松懈下来,竟有些虚假的精神支撑撤去后摇摇欲坠的意思。


大张伟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住他的胳膊。


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


 


“没……没事。”薛之谦尽力扯出勉强的微笑。


一股温热正伴随剧痛从肩头蜿蜒而下。


血色干涸的袖管已经看不出变化,然而顺着手腕蜿蜒的猩红转眼间就浸透了一片床单。


显然昨晚的枪伤正嚣张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大张伟拧着眉抱怨:“您这叫没事啊?没事您走两步来。”


薛之谦哭笑不得:“大哥!我只是说句客气话而已啊大哥!”


大张伟没接茬,只将他扶起,靠墙坐好。


 


等他握着已经消毒好的剪刀和镊子半跪在床上时,却对着薛之谦伤口生生打了个寒战。


经过一夜的血液反复流淌和凝固,衣服的布料已经与伤口已经黏在了一起。


血肉模糊。


薛之谦已经做好了接受剧痛的心理准备,死死地抓着床沿。


大张伟却迟迟没敢动作。


许久,才深呼吸一口气,闷声道:


“如果疼得厉害,你就咬我,千万别咬舌头。”


薛之谦看着眼前人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离我最近就是你的脸,咬你鼻子还是眉毛啊?”


“您要乐意您咬我那祖传挑染都行。”大张伟没好气地怼回一句。


薛之谦兀自笑了会儿,把大张伟递过来的一叠医用绷带咬在嘴里,做了一个深呼吸。


“动手吧。”他含糊而坚定地说。


  


 


悬浮在阳光中的细碎浮尘像失去重力般静止着。


薛之谦一手扶在大张伟背上,一手紧紧攥着床沿。


他能感觉到冰凉的金属器物小心翼翼在伤口里翻动试探着子弹的位置。


额上因疼痛沁出的汗不停汇聚滑落,勾勒过他的脸部轮廓后,无声地隐匿在领口之下。


大张伟看起来一点也不比他轻松,本就是容易出汗的体质,此刻神经紧绷将近半小时,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水下打捞出来的一样。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薛之谦勉强出声,试图让他放轻松一些。


大张伟没有回应他。


剧痛让薛之谦也没心思再去宽慰别人。


 


关二爷当年刮骨疗伤的痛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望着窗外,恶狠狠地腹诽。


 


打伤他的游戏参与者已经出局。


“遁形”能力者的辅助武器是远距离杀伤性武器,想起来都令人后怕。


若不是……


薛之谦轻抚着床头的Desert Eagle,心脏又被攥紧。


 


 


他原本是追着“暴力”去的。


那女孩看起来还是个学生,身手矫健得异常,他最初判断女孩应该是“速度”。


同是辅助型能力者,才胆敢孤身追杀。


这一场追逐战停止于荒芜的游乐场,在这座没有活物的“希望之城”中狂奔近两公里的路程,女孩丝毫没能跟薛之谦拉开距离。


 


等薛之谦惊觉自己判断失误的时候,女孩已经站定在十步开外。


 


她转回身,城市寂静的霓虹灯打在她的脸上,明灭起伏。


女孩咬着牙狠狠道:“没人教过你辅助能力者不可以单独行动吗!”


语调中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让薛之谦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孩猛然冲上来掐住他的颈子,将他死死压制在旋转木马的围栏上。


巨大的冲击力几乎震碎他的背部骨骼。


气力之夸张,薛之谦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竟然是“暴力”!


薛之谦震惊。


 


女孩还在继续加大手上的力量,他感觉自己的颈骨即将轻易地折断在这个女孩的手中。


原本还算清秀的女孩的表情狰狞起来,阴沉缓慢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能结束你的游戏时间。”


锈迹斑斑的栏杆发出濒危的呻吟。


薛之谦没有挣扎,只是绝望地闭起双眼。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能做的只有尽力让自己输得不算太狼狈。


 


盯着他轻颤的眉眼片刻,女孩的怒意才稍许平息,手上的力道略有松动。


“砰!”


 


一声枪响,在薛之谦的十二点钟方向。


 


几乎同时,薛之谦的肩上伴着剧痛绽开一小蓬血花。


女孩立刻撒开衔制着薛之谦的手,一个旋身后手中已经多出一支Desert Eagle,毫不犹豫地朝着枪声来源开出一枪。


Desert Eagle的巨大后坐力被她轻易消化,几乎没有停顿地又是一枪。


枪声回响在空旷的游乐场,再没有任何异常响动。


 


薛之谦单膝着地,吃痛地按住伤口,女孩后退几步,弯腰将他拽起来。


“是‘遁形’,他杀了‘诅咒’后拿到了‘诅咒’的P226,目前是最危险的玩家。”女孩解释着目前的情况,目光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最终目标锁定在某处,微微眯了眯眸子,低压声音,“我掩护你,你赶紧离开。”


薛之谦惊诧:“你要放我走?”


她没有道理放走一个落单的辅助,养虎为患她该懂的。


女孩没有回答他,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一对轻盈的双刀,朝着紧盯的那处狂奔而去。


她要节省Desert Eagle的子弹,也要利用自己的能力持续时间。


 


那对双刀!


薛之谦认识那对刀,是游戏半场偷袭他的“束缚”的辅助武器!


原来那时候开枪救他一命的竟然是她!


薛之谦看着女孩挥起双刀向空气砍下,竟逼得“遁形”惊慌中显现了轮廓。


“遁形”一个闪身,又隐去了踪迹。


 


薛之谦稳住心神。


他能力是“感知”,一定时间内能够觉察以自己为圆心、直径二十米空间内任何风吹草动。


“感知”专克“遁形”,只是他的能力使用次数只剩三回。


按理说,在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暴力”的能力难以施展,定然落败。


而他克制“遁形”,即使补刀失败,全身而退是毫无问题的。


他此刻就该等两个进攻能力者两败俱伤,他坐收渔利。


 


但是他毅然发动了能力。


 


在这场因欲望而参与、以性命为赌注的生死角逐里,他不相信有人会无理由搭救随时可能敌对的陌生人。


一定有什么他尚未察觉的隐情,他隐约感觉这很重要。


 


“你的十点钟方向五步距离。”薛之谦说,“当心,他手里上匕首。”


女孩闻言,顷刻间迷茫尽散,提刀就往无风自动的几片落叶处砍去。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呼后,刀锋滑过的地方,凭空弥散出一丝血腥气。


“背后,当心匕首。”


 


女孩轻松格挡住“遁形”的杀招后,不辨情绪地对薛之谦说:“你不该暴露能力,会死的。”


“最急于除掉我的只有‘遁形’,你干掉他我就不至于太快出局了。”


薛之谦集中精神感觉着“遁形”的动向,随口应付着。


 


“他朝我过来了。”


薛之谦说完便按着伤口后闪了几步,留给“暴力”冲上来横挡在自己面前的空间。


 


突然心脏一震!


还有一个人!


就在他后退的时候,从感知范围边缘一闪而过!


薛之谦回头望过去,却没能看到半个人影。


 


“当心点,附近还有参与者。”能力是不会出错的,薛之谦低声提醒了女孩一句。


招架住“遁形”的女孩略一点头,凭感觉狠狠一脚踹向了看不见的对手。


薛之谦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完整地承受下了“暴力”能力时效中的一脚,“遁形”顷刻飞出了一丈有余,狠狠摔下,终于显现出正身来,猛地吐了几口血。


 


竟然也是个女孩子,二十来岁的模样,齐肩发烫了内扣,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堆领毛衣,搭配着格子春裙和绒面小靴。


看见“暴力”提刀走向她,惊慌地挣扎着向后退。


薛之谦忽然出声。


“等一下……”


薛之谦制止的话还没出口,“暴力”已经一刀插进了她的心脏,再一用力,整个刀从“遁形”的背部穿出。


“遁形”抓着刀刃剧烈挣扎起来,指甲修剪得精心的手被划得血肉模糊。


足有两分钟,“遁形”的挣扎才渐渐停止,一阵痉挛后终于没了声息。


 


薛之谦慢慢拧起了眉。


 


他的表情变化女孩都收在眼底。


“从三十人到目前只剩下七人,你竟然还有恻隐之心。”女孩确认“遁形”的确已经死亡,才抬起眼,“连这姐姐都知道游戏的残酷,直到最后也没有哭喊求饶。”


对逝者带着些敬重,对薛之谦也没有嘲讽。


她只是在叙述事实。


他们腕上的提示器轻微震动之后传出了平板的男声。


 


“27号,出局。剩余玩家:六人。”


 


女孩的能力时效已过,没有力气抽回武器,只能任由它留在“遁形”的尸体上。


像一个沉默而执着的殉道者。


 


她俯下身去翻尸体腰间的枪套。


出乎意料之外。


空的。


那里本该有一把P226!


 


“她不是‘遁形’。”沉默许久薛之谦终于开口,努力在脑中翻找着零星的记忆,“我之前有跟‘遁形’打过照面,虽然没看见他,但我知道他穿着皮鞋,比我高出五公分左右,身上有烟草味……他应该是个男的。”


女孩立即挽起尸体的袖子,细腻的肌肤上,刺青般篆刻着参与者的印记。


“她是‘复制’。”女孩咬了咬牙。


与此同时,对枪械熟悉的她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薛之谦甫一惊觉他的感知范围出现了不速之客,女孩已经跳起来拦在他身前,双手端着Desert Eagle指向某处。


 


同时发出的两声枪响。


 


这一次,来不及发动能力的女孩被Desert Eagle巨大的后坐力冲得向后仰去,原本该命中她心脏的子弹打穿了肺叶。


薛之谦脑中一阵闷响,完全没来得及思考,凭借本能接住了她。


就像接住了一捧散落的蔷薇花瓣。


薛之谦才忽然惊觉发生了什么。


 


 她替他挡了枪。
 


那一边,被Desert Eagle命中的真正的“遁形”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向“复制”。


不到三十的男人,五官俊朗,看起来精明又沉稳。


 
“你……你为什么……”薛之谦抱着这个残烛般的女孩,手忙脚乱地想要按住伤口,然而伤及动脉的出血量让他恐慌起来,连语言无法完整地组织。


女孩自己按着伤口减缓血流速度,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神色。


“还好……不是直接被一枪毙命。”她蹙着眉,自言自语。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医院!”薛之谦说着打算抱起她。


“别做无用功,这座空城里唯一的外科医生早就出局了。”女孩冷静地制止住他,默默咽下了喉头涌起的血腥气,“把时间交给我……我有些话要和你说明。”


女孩平稳了一下呼吸,迅速失血带走了热量,让她感觉到一阵阵透骨的寒意。


 


薛之谦紧紧抱着她,不再说话。


 


“我是上一场游戏的获胜者,唯一的获胜者。我是和弟弟一起加入的游戏,我们想拿到一笔治疗费,救治我们孤儿院的一位老师。”她顿了顿,咽下喉头的血,“那次的参与者有59人,地点是一座荒岛……经历了一周的厮杀,我和弟弟站到了最后。但是,就在那个清晨,主办方跟我们说,最后能走出荒岛的人,只能有一个……”


 


她隐去了之后的故事。


 


“这个游戏的主办方,不在乎参与者的欲望是大是小,是善是恶……甚至我这次明确表达我的目的是要杀死主办者,他们都全然不在乎……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是他们公然告知可以两人组队行动,最后以队伍为单位胜出……这实在让我起疑……所以我发现,其实他们所谓的‘组队’并不是指自由组队……而是他们事先就已经定好的……”


女孩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信封,指尖微颤地点在背面半透明的狼头图腾上。


和薛之谦信封上的一模一样。


 


而且薛之谦记得,自己的队友……也就是大张伟的信封背面,是狮子。


薛之谦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和你才是能一起走出去的队友。”女孩的声音愈加虚弱,已经开始从口中涌出猩红,微微侧过头看向“复制”。


提示器再次震动,平板的声音告知战况:18号,出局,剩余玩家:五人。


“遁形”在距离“复制”彻底停止了呼吸。他爬行过的地方拖出一条长长的猩红痕迹,而他努力伸出的手并没能抓住“复制”。


 


“‘复制’才是‘爆破’真正的队友……”女孩合了合眼,转回了目光,“我起初是觉得你身边的‘爆破’足够保护你,想借此机会……独自解决对你有所威胁的参与者……咳……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薛之谦伸手去擦她嘴角的血,却被她握住,女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记住……你最后会和‘爆破’成为敌对……除我之外还有几人发现了组队的真相……我不确定、不确定他是不是完全不知情……咳咳……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信任任何人……”


薛之谦轻轻点头。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猩红不断从口中涌出。


却勾出了一个遗憾又释然的笑。


 


直到现在,这是薛之谦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


 


温暖得像盛夏的阳光,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拥有的表情。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感知……沙漠之鹰的后坐力很强,记得保护手腕……”


薛之谦猛然觉察不对时,女孩已经发动了“暴力”,用薛之谦的短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这是她能选择的最利落的解脱之法了。


 


那原本是别再薛之谦腰间的短刀,这个游戏不会判定自杀,她的人头数会算在刀的主人身上。


这样一来,她的Desert Eagle就可以被薛之谦作为战利品使用。


愿它能在这座孤寂绝望的空城里,带给你些许安全感。


 
仅仅因为这个游戏莫名其妙的队伍分配,就甘愿豁出性命保护一个陌生人。


果然即使是怀抱着仇恨。


她还是没有失去年轻人特有的天真。


傻。


傻得让人不甘心。


薛之谦没有落泪。


他一直都比外表看上去要坚毅太多。


他只是死死地抱着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直到生命无声息地完全抽离,她的身体彻底冰冷。


嗡——


17号,出局。


剩余玩家:四人。


  


  


胶着了36小时无人死亡的战局,今夜仅仅一小时不到就有三人出局。


凌晨时候下起了小雨,洋洋洒洒,沾衣欲湿。


大张伟彻夜未眠,冒雨狂奔在这座空城里,他拼了命在寻找薛之谦。


要知道胶着战局里的七人,除了“感知”和“速度”以外,都是攻击系。


而据他之前的分析,原本薛之谦克制的“遁形”拿到了“诅咒”的辅助武器,那应该是一支枪。


如此一来,薛之谦在这场临近尾声的角逐里处于绝对劣势,孤身一人的生存率微乎其微。


午夜之前,大张伟的提示器在不到一小时里震动了三次,每一次都令他恐惧到极致。


他不停祈祷薛之谦并没有被被卷进这个战圈。


虽然一夜没有薛之谦出局的提示,大张伟却半点不敢放松。


因为这个游戏是以参与者的死亡瞬间判定出局,重伤濒死不作数。


 


  
薛之谦抱着女孩的尸体漫无目的在隐蔽的小路上走出了一公里。


能力失效的同时,他才发现下雨了。


 


薛之谦微微打了个寒颤,稍作考虑后终于走近了路边的家具店。


将女孩放在看起来最温暖的一张床上,仔细替女孩擦掉脸上的血迹,理顺她浸了雨的头发,再掖好被角。


伫立床边良久,他又抱来一只白色的毛绒小熊。


却无法掰开女孩已经僵硬的手让她拥抱住它。


 


小熊滚落在床下。


薛之谦终于伏在床边哭了出来。


  


 
大张伟撑着膝盖大口呼吸。


面前砖墙上的涂鸦张狂恣意,仿佛在嘲讽他又白跑了一段路。


愤愤地踹了挡他去路的涂鸦墙一脚后,大张伟片刻不敢停地调头回跑。


  


 
薛之谦发现自己在低烧,应该是枪伤引起的。


但是他顾不得这些,经验告诉他不能在同一地方待太久。


而且必须尽快找到大张伟。


他把小熊放在女孩枕边,嗫嚅了一句“晚安”。


在家具店门口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薛之谦的背影迅速隐匿入夜色中。


   


 
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和积雨云消散在从东方升起的第一缕光线中。


薛之谦背靠在一所废弃学校的围墙上,淋雨外加枪伤,持续的低烧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甩了甩头。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预兆。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转角那边响起。


 


在这座除了游戏参与者以外,连昆虫都没有的“希望之城”,听见脚步声意味着什么,薛之谦无比清楚。


他贴紧住墙壁,手握紧了Desert Eagle。


脚步声停顿在转角。


薛之谦看见了一个湿漉漉的熟悉人影,神色满是焦急。


 


恐惧与惊慌顷刻间荡然无存。


 


撑到体力极限的薛之谦欣喜地朝着对方走出一步,便觉得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了大张伟的惊呼。


“薛!”


  


 


伤口传来的疼痛将薛之谦拉回了现实,倒抽了一口冷气。


大张伟将那枚弹头小心翼翼地从伤口取出放进托盘里。


敲击出的轻微金属脆响宣告着危机解除,薛之谦和大张伟同时放松了下来。


 


大张伟又用稀释的医用酒精和生理盐水精心清理了伤口,这才笨拙地开始包扎。


窗外的光线移动了些许,正打在大张伟严肃的眉眼上。


薛之谦忍不住想去擦擦他额上不停滚落的汗水。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信任任何人……”


 


女孩的声音鬼魅般响在脑子里。


薛之谦伸出的手停顿了刹那,下一秒还是义无返顾的抚上了大张伟的额头。


他现在不想猜忌这个人,其他的事,等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再作考虑吧。


 


固定好了绷带位置后,大张伟轻轻呼出一口气,仰面倒在病床上。


“累死我了——”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抱怨。


“辛苦你了,张伟哥。”薛之谦活动了一下肩膀,诚恳地说。


 


大张伟仰躺在床上,摸过薛之谦随手扔在床上的Desert Eagle研究起来。


“我见过这支枪,枪的原主人是个女孩吧。”大张伟想了想,微微扭头看着薛之谦,“她的能力是什么?连你都能解决她。”


 


薛之谦的目光沉了沉,望向窗外。


 


“她是‘暴力’。”许久,他才有压低了声音实话实说。


 


大张伟眼中闪过一道锐光。


 


“你竟然能杀死攻击系,厉害厉害厉害。”


“……她是用我的短刀自杀的。”


 


他话音甫落,便感觉大张伟从床上爬了起来。


薛之谦转回头。


漆黑的枪口近在咫尺,端端地指着他的眉心。


大张伟握着那支Desert Eagle,不抖不颤。


 


“那她肯定告诉过你不要信任任何人了吧。”大张伟语调平缓,表情叹惋地歪了下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什么不肯听话呢,薛老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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