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洁白醋

行乐须及春


他从那儿跳下去,没有分毫犹豫,风刮过他的耳畔,刺耳的如同超分贝的尖叫,仿佛所有的空气从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中灌入,他没有最后嘲讽自己的时间,短短的几秒,疼痛从头顶沿着脖颈往下蹿,很快就遍布全身。

他睁着眼睛,但却什么也看不清,湿热的浆糊状的液体一点一点流失着。

他太疼了。但这却仍并不是这一生最疼的时刻。

他太疼了,疼的无法呼吸。所有的空气又从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中逃脱,他被抽空,只剩下躯壳,连血液都流走了。

他转动眼珠,模糊糊的视线里,模糊糊的天际,那幢咫尺大楼的最顶层躺着他也许还滚烫的手机。那里空无一人。他仿佛能看见自己站在那儿,那个既害怕又决绝的时刻。

他为什么要跳?

因为没有比那更痛的时刻了,他想试试,是否这样的坠落能与那份疼痛媲美。

他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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